教材编制应该由一个有广泛公信力、较高学术水平、门类齐全的学者等各界精英组成的专门委员会来进行,而不能成为教育部门的独门“炮制”,更不能忽视教师与学生的话语权,应让他们更多地参与。
近日,北京高中的语文新教材出来了,《雪山飞狐》替掉《阿Q正传》,据说因为编委中有不少金庸迷。教材中特别增加了不少20世纪末、21世纪初的作品,比如《新鲜的网络语言》《百年孤独》等。据编委讲,之所以改动,因为“新鲜事物谁也阻挡不了,它随时在产生和更新之中,我们选入这篇《新鲜的网络语言》”。
教材应该由谁来编呢?作为公民,我们有责任质疑。选择教材编委,不是一个资格审查的问题,而是编教材者能不能对天天捧读其所选内容的中学生负得起责任的问题。试想,只是凭借个人喜好而推荐给中学生,很可能“误人子弟”。没有经过专家论证,没有经过各种渠道的调查,仅凭几个人指点江山,谁有如此大智能让广大年少学子学富五车?
教材内容的选编,是行政垄断之下的“大内治法”,选择编委没有公开,选编的内容没有公示,只是由得“你”说就没“他”说之意。既然连新生代所流行的新鲜网络语言都入选,也成为编委津津乐道于体现与时俱进的思想,那我不得不反问:泱泱五千年的文化精髓,通过什么体现呢?
不难发现,从教材的编写、教材的选择、教材的配套练习、教材考试,都是一条系统化的“垄断链”。教材编制机构统管教材的编写,包括各种练习册的编写,市场上教材的买卖由教育部门统购统销,在每个学期末各学校就要上报下学期的购书人数,尤其是结合应试教育的系统,还有意向地指定某种版本等。这一条垄断链上,从教材选编到升学制度,其配套实行完全胜过微软的“捆绑式消费”。而这一条垄断链上,其利润空间与各种利益分配,到目前从未公开过。
教材教授的理应是本民族经过时间检验的、思想性和文学性的经典,因为它是课文而不是泛读材料,有向下一代灌输本民族的基本思维方法和是非判断的严肃作用,因此上述经典的属性缺一不可为课文,教授内容不是一个和科研与教学方法一样具有试验性,常变常新的。
教材编制应该由一个有广泛公信力、较高学术水平、门类齐全的学者等各界精英组成的专门委员会来进行,而不能成为教育部门的独门“炮制”,更不能忽视教师与学生的话语权,应让他们更多地参与。教材由专家编写的同时,应该由群众来选用。目前中国有17家出版社可以出版教材,但可被选用的选择权仍在于教育部门,考试内容限定了教材的选用权。
而要打破教材垄断的根本,其道路还很长,关键在于整个教育体制与教育主导观念的变化,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今天多元化的社会结构下,利益明显分层化,教育的内涵成为教育改革亟待思考的重大课题。
作者系信孚教育集团董事长
http://news.sina.com.cn/pl/2007-09-08/102713846195.shtml